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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过程中的无数个“24小时”|专访《119请回答》主创天博
添加时间:2024-02-08

  天博记录消防员们出警、训练及生活的日常,《119请回答》讲述他们如何“在无常的世界里全力以赴”。

  “很喜欢蜘蛛侠这个角色,在日后的救援当中,(希望)自己也能像蜘蛛侠一样,成为城市的英雄。”

  在由国家应急管理部消防救援局与腾讯视频联合出品的24小时全景追踪式消防纪录片《119请回答》中,来自重庆巴南的二十一岁消防员姚润,上岗之初对着镜头说出了自己的理想。

  而当经历一场场救援,见证一幕幕悲欢,故事的结尾,他说:“我现在不想当超级英雄了,一个消防员,就应该在大家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这样就够了。”

  消防员是城市里默默的守护者,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需要帮助的人们身边。经历了近一年时间的不间断蹲守,《119请回答》以纪实方式,呈现消防员们出警、训练及生活的日常,讲述他们如何“在无常的世界里全力以赴”。

  日前,《广电时评》记者专访腾讯在线视频节目内容制作部纪录片工作室高级总监朱乐贤天博、该片总导演吴紫鹃,探寻摄制团队如何用纪实镜头,描摹这群从事着“和平年代最危险职业之一”的人。

  片中,消防员们要时刻准备冲进危险的火场,但这并非全部。在“大应急”的概念下,消防员的工作主要以救援为关键词展开。吴紫鹃将消防员形容为一个“万能的男朋友”,“你打了119之后,有警必出”,而在跟随拍摄的过程中,也见到了许多“超出认知”的事。从在哈尔滨冬日的冰窟窿里捞人,到帮人取戒指、从房梁上救猫,如片中所言,“社会救助没有小事,只有想不到的事”。

  于是,摄制组在夏天最热的时候去山城重庆,在冬天极寒的时候前往冰城哈尔冰,双线叙事组合出丰富的“任务”呈现。地域差异同时体现在消防员们的性格中,在吴紫鹃看来,东北人有一种天然的幽默,重庆小伙子们活泼、相对内敛。

  对于这群平均年龄25岁左右的年轻人,纪录片并未将其刻画为简单的“英雄”形象,而是去寻找藏于训练与工作日常中的个性,“以消防站站为原点,辐射到出警的时刻,去看这些消防员的形象”。

  于是,在镜头前,消防员们有着菜鸟先飞的苦恼与努力,有老带新的兄弟情深,他们会说着自己的心声,“能够帮助别人,是一件非常荣幸、非常快乐的事情”天博,也会在任务完成后对生活、亲情展开反思。

  吴紫鹃说,消防站就像是一个六棱镜,折射出了六个不同的层面,而这也构成了片子的六个主题:《滚烫人间》反映消防员奔赴现场,《菜鸟先飞》锤炼消防员们的“十八般武艺”,《生死有时》直击与死神赛跑的时刻……

  《生死有时》中有一幕很催泪:当大家去现场,哀悼在2015年的1·2哈尔滨仓库火灾事故中牺牲的5名消防员时,路边出现一位大娘,拉住副站长陈强,眼含热泪地说自己永远记得这个楼道,祝“指战员各位永世平安”。

  当问及“你害怕牺牲吗”时,陈强答道:“工作总得有人去干,总得有人去牺牲。”

  具体呈现上,该片使用“无滤镜”的视角,即用镜头反映真实。在朱乐贤看来,真实不仅有消防这一行业的现实,也有消防员们所见到的社会现实,即从被救助者身上看到,我们的生活是火热的、沸腾的,我们的生活也是复杂多样的。就这一层面而言,纪录片成为了一面映照现实的镜子。

  生活总比虚构故事更具戏剧性。片中,有女子因整容失败而想要跳楼的案件,在消防员与其“谈判”中,反映出对于容貌焦虑的讨论;一对父子因发生口角而互相泼白酒天博,父亲一怒之下点燃打火机,最终造成一死一伤,成为“情绪失控”的惨烈案例;癌症老人照顾瘫痪伴侣,却因腿麻在厕所被困两小时,消防员在救助后不禁唏嘘,延展至养老与亲情话题……

  在百态的“人间真实”中,既有生活的苦难与粗粝,也充满互助和温情。朱乐贤说,“真实才能打动更多的人,珍惜生命,珍惜生活,然后继续向前。”

  近几年来,全景式追踪拍摄某一职业已成为纪录片领域的新亮点。警察、医护等“守护者”的职业均已在各个纪录片中揭开面纱,反映出不曾为外人知晓的日常。而当走向与“应急救援”紧密关联的消防员,传统的蹲守方式也面临着新挑战。

  从2020年4月底开机天博,陆陆续续补拍到今年7月天博,整体的拍摄规划是在“同吃同住同出警”的要求下完成。24小时轮一次班,每天有两个导演跟景,摄影组人较多,除此之外还有录音、灯光等专职人员。摄制组有10来个人长期驻站,于是有了专门的宿舍,平时有集中训练、器材整理等活动时可以及时跟拍,“但凡有任何警情,警铃响了,我们就跟着上消防车。”

  对于摄制组来说,跟上风风火火的消防员并不容易。吴紫鹃回忆,开始时,摄制组难以及时追上消防员,下楼后也不知道该上哪台车,而等到磨合好之后,熟悉了整体流程,很快便能快速分工。

  在火场的拍摄中,距离也是重要的难点。摄制组严格听从指挥员的建议,站在合理距离进行拍摄,“首先是绝对不能影响救援,同时也要保证自身安全”。当遭遇轻生事件时,摄制组采取长镜头远调的方式,避免影响救援;消防员身上装有大量GoPro镜头,带来片中直面火焰的近距离场面。

  但摄制组同样需要靠近火场。在哈尔滨,导演组冲在前方,手持设备趴在冰天雪地里,为爆燃场景拍摄补充镜头。在一场火灾中,消防员拎着燃烧的煤气罐走到空旷处,试图扑火,此时摄影师也贴近拍摄,“他们允许我们上的情况下,我们都是上的。”

  在朱乐贤看来,这样的全景式跟踪拍摄能够深入机构内部,探寻运作规律、发现困境,让大众深入此前并不了解的职业世界,“他们可能会被消防员身上的奉献精神所感动,更加热爱这个职业,甚至选择投身消防行业,更多人则是了解到一些消防知识。只要有一点点影响,就是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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